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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死人数超武汉，香港新冠病死率为何居高不下？

十贰 医学界 2022-04-09

70-79岁死亡病例中，没打疫苗者人数是接种加强针人数的147倍。


撰文 | 十贰
来源 | “医学界”公众号


13日，香港的新冠病死人数一天又增加264例！

根据香港卫生防护中心公布数据，香港疫情至今累计新冠病死人数已达3993例，已超过2020年武汉市公布的累计3869例死亡人数。

香港公布的数据显示，仅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3月13日，累计报告新冠感染者694246例，累计死亡人数3780例，感染病死率达到0.54%。

图源：香港卫生署官网

感染病死率0.54%是什么概念？先对比已经放开的英国。

据英国Financial Times报道，季节性流感的平均感染死亡率为0.04%，近期，英国英格兰地区新冠感染死亡率首次低于季节性流感。

图源：Financial Times (《金融时报》)

新加坡卫生部也公布了过去28天的感染死亡率，为0.04%，同时感染者中99.7%都是轻症或无症状。

图源：新加坡卫生部官网

感染死亡率是评估“与病毒斗争”策略，制定下一步防疫政策的重要依据之一。同样是感染人数保持高位，日均新增万例以上，为何香港的死亡率如此之高？

可能这几方面原因：

低疫苗接种率与老龄化

第五波疫情以来，截至3月13日，香港60岁以上人群感染死亡人数为3607人，占所有感染死亡人数的95%。

其中60-69岁、70-79岁、80岁以上人群，全程疫苗接种率仅为15%、14%、9%。

第五波疫情所有老年人死亡病例中，没完成疫苗接种的占了89%。

图源：香港卫生署官网

3月5日，香港传染病医生欧家荣公开表示，香港近期疫情数据显示：

完成两剂疫苗接种的死亡率为0.04%，而沒有接种疫苗者的死亡率为1.25%；

80岁或以上人口中，未完成疫苗接种的人死亡率高达8.61%，若接种两剂疫苗，死亡率仅为1.57%。

增加疫苗接种率对降低老年人病死率能起到多大效果？从美国过往的疫情趋势中也可以一窥端倪。

2021年2月，美国死于新冠的人中，65岁以上人数是65岁以下的数十倍，当时美国65-74岁老人全程疫苗接种率仅有5%。此后，美国65岁以上人群疫苗接种率开始攀升，目前全程接种率达到85%左右。

根据日期对应到死亡人数，从2021年2月起，美国老年人每周总新冠死亡人数急剧下降。虽然此后在变异株、相关政策波动等因素的影响下有过两次回升，但也没有回到此前的“巅峰”水平。

美国新冠疫苗接种率趋势（按年龄）图源：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

美国新冠死亡人数趋势（按年龄）图源：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

新加坡方面，过去一周日均确诊人数约为15000人，但全人群感染死亡率仅为0.04%，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疫苗接种。 

根据新加坡官方数据，70岁以上老人全程疫苗接种率达到95%。

2021年5月1日至2022年2月14日间，在新加坡70-79岁新冠死亡病例中，没打疫苗者人数是接种加强针人数的147倍。

图源：新加坡卫生部官网

此外，新冠病毒在年龄依赖性方面尤为突出，“年长”本身就是重症的高危因素。过去一周，新加坡新冠感染者中老年人的比例并不高，仅占19%，但却在死亡人数中占到了95%。

图源：新加坡卫生部官网

香港老龄化非常严重，65岁以上人群占比19.1%，加上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低迷，60岁以上人群全程疫苗接种率仅为50%。双重“打击”下，导致香港新冠病死率居高不下。

自然感染免疫率较低

不少海外国家从去年起就陆续尝试“与毒共存”政策。

能有这份“底气”，除了高疫苗接种率，另一原因在于这些国家早期经历了大量人群的感染，人群已建立起一定的免疫屏障。

根据英国卫生安全局UKHSA年初发布的数据，英国各地区拥有新冠抗体的人口比例高达96%以上。同时，约有2/3的阳性病例在隔离到第五天时已不具有传染力；感染后第7日，仅有1/20病例检测显示仍然具有传染性。

2022年2月英国死亡人数趋势（图源：英国政府官网）

新加坡总人口约为568.6万，在2022年以前已累计报告感染人数28万，对应的数据香港则为748.2万和不到1.3万人感染。

病毒学专家常荣山曾告诉“医学界”，针对奥密克戎毒株，感染后获得的抗体提供的保护力可能强于疫苗接种。

《华尔街日报》此前也发布报道称，越来越多证据显示，感染新冠病毒后获得的免疫力至少与接种疫苗获得的免疫力一样强。

海外不少国家陆续开放后，不少专家认为，自然感染率高的国家放宽防疫措施，将对之前的“防疫优等生”地区带来挑战——这些地区实际上已经成为新冠免疫的洼地，如今香港地区正在面临挑战。值得注意的是，今后大陆地区在逐渐开放的过程中，恐也将面临同样的挑战。

不可回避的医疗挤兑

最后，不可回避的是医疗挤兑问题。

即便疫苗接种率、人口结构、自然感染率等多方面变量保持一致，短期内大量人群集中感染，与持续少量人群分批感染，最后的病死率也会有差异。

在人口同样密集的新加坡，过去20天即便算上非新冠感染的重疾患者，ICU床位仍有大量空余。

图源：新加坡卫生部官网

而香港这波疫情来得猝不及防，2月港媒曾报道称香港的公立医疗系统已严重超出负荷，威尔斯亲王医院、基督教联合医院等多间公立医院内科病房住院率都已超过100%。

香港医管局行政总裁高拔升在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表示，春节之后病人突然大量增多，医院普通病床不能及时转化为隔离病床，不够安排病人进入医院。

同时，香港公立医院医护人员人手也非常紧张。“一方面病人大幅增加，另一方面也有医护人员已感染病毒，需要隔离造成减员。医管局有8万多员工，目前已经有超过11000员工感染了新冠病毒。”高拔升称。

▌ 香港疫情对大陆抗疫的参考意义

随着Omicron毒力相对下降并在全球成为优势株，不少西方专家结合数据认为，新冠病毒已经变成了“大号流感”，比如：
Financial Times报道称，随着疫苗接种率攀升，英国新冠感染死亡率从2021年1月略高于1%，下降到7月的0.1%，而Omicron的出现又带来了3倍数的减少。

但目前在香港地区情况却截然不同，这提示Omicron的威胁仍不可小觑——对于未获得免疫的人群而言，它的杀伤力仍然很强。像香港一样，一旦它快速传染起来，仍将挤垮医疗系统，并在短时期内造成大量的患者死亡。
由于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低是导致香港此轮疫情感染病死率较高最直接的原因，因此大陆地区可针对老年人加强疫苗接种。同时应审慎评估大陆地区各年龄段人群的新冠免疫状况，以设计更适合当前疫情的抗疫政策。



来源：医学界
责编：郑华菊
校对：臧恒佳制版：薛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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